第四百八十七章 两个雪母？
“嗯，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苏泽没有再追问，起身朝门外走去。
出门的瞬间，漫天风雪伴随着黑夜，将他淹没其中。
“嘤嘤…”
白狐从他怀里钻出，望着村庄中央的少女雕像，两眼亮晶晶。
苏泽轻抚它毛发，微笑道：“天狐大人，你也想玩堆雪人？”
“嘤嘤嘤嘤…”
白狐小脑袋一转，亮晶晶的双眼期待看着他。
苏泽轻笑点头，带着它走入雪中，扔出几张照明卡后，在少女雕像旁边清出一小片空地。
旋即，他就着漫天风雪，在这小片空地上堆起雪人来。
白狐见状，轻摇尾巴卷起纯白的雪，充当起助手。
“嘤嘤嘤嘤！”
“等会，天狐大人…”
漫天风雪之中，一人一狐的声音驱散了黑夜中的幽冷。
不知过了多久，等苏泽回神之时，少女雕像旁边，出现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雪狐狸。
它跟他肩上的白狐，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细节处有些不同。
“嘤嘤嘤！”
白狐轻晃尾巴，小手轻轻拍打，像是在为这一刻庆祝。
苏泽微笑看着这一幕，眼角余光在瞥见一个女孩后，逐渐消失。
后者注意到他目光，快步跑回了一间雪屋里。
这间雪屋，苏泽记得，正是雪英的。
“大人，雪兔肉烤好了。”
雪名的喊声，将苏泽思绪拉了回来。
应了声后，苏泽带着白狐回屋，吃起热腾腾的烤肉。
“嘤嘤！”
捧起一块小烤肉，小心翼翼咬一口，白狐两眼亮晶晶，朝苏泽连连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
苏泽笑着摸摸它的头，神色却在瞬间微变。
他站起身，直接走出雪屋。
嘎吱！
风雪呼啸声中，脚踩在厚厚雪上，将雪压缩的声音不断响起。
小小的村庄中，迎来一批陌生的雪族人。
为首的身穿华服，身后跟着的，全是穿着铠甲的士兵。
“小雪庄，该交人了。”
华服男子负手站在雪中，淡淡的声音，加持着星力，回荡在村庄之中。
刹那间，所有雪屋像是约好了一样，大门同时开启。
尽管愤恨看着华服男子，但他们并没有动手。
刚才苏泽见到的雪族女孩，在雪英的目送下，走到村庄中央，怯怯注视着雪夜中闯来的这批人。
“不错，成色可以。”
华服男子像打量商品一样，审视着这名白发白瞳的雪族女孩，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笑。
他挥挥手，身后的士兵走上前，就要带着女孩走。
“嘤嘤！”
吃着烤肉的白狐，如一阵风飘至女孩肩上，平静看着几名士兵。
“咦…竟有如此神俊的雪狐？”
华服男子挥手制止几名士兵，拉起袖子，作势上前。
咻！
一颗雪球，宛若一颗炮弹射出，击中华服男子！
砰！
华服男子摔了个狗啃泥。
“该死！谁干的？”
猛地从地上爬起，华服男子扫视四方。
“我。”
苏泽一步踏出，天地之间的风雪，全在这一瞬间停止。
无尽的威压，犹如一座重岳，压在华服男子肩上。
在这股威势下，他不得不把头低下，连双腿都不由自主弯曲，跪在雪地里，如同谢罪之人。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承受着这股威压，华服男子怒意滔天。
“哦，你是谁？”
苏泽一步跨至他身前，负手俯视他衣服上商会的标志，眼神冰冷。
“我是雪王的外甥——雪成，跟你们商会的管事，是很要好的朋友，识相点的，就乖乖放开我。”
雪成丝毫不慌，理直气壮。
他从始至终以为苏泽是商会的人。
因为能在这里出现的，也只有商会的人。
而且这批人，全是雪族与人族混血种。
“那又怎样？”
苏泽平静看着他，意念微动。
下一刻，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雪成的脖子，将他缓缓提起。
窒息之感，带着死亡的气息，立刻吞噬雪成的底气。
“你…你…咳咳！”
雪成双目充血，两手按着自己脖子，蹬腿的动作，犹如落入险境的蛙。
“我问，你答，能做到吗？”
苏泽冰冷的声音，盖过风雪的喧嚣，盖过雪夜的严寒。
雪成看着宛若死神的他，艰难吐出一字。
“能…”
话音落下，雪成摔在冰冷的雪上，窒息的余威让他不由得大口喘气，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你是在替商会做事？”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雪成心一颤，忙答道：
“我——”
话未说完，他被苏泽一脚踩进雪中。
“是，或不是。”
雪成平复心中恐惧，颤声道：“是。”
“商会暗中收集雪族女孩，是不是为了做生意？”
“…是。”
“这种事，是你们的王默许的？”
“……是。”
“雪母在哪里？”
雪成佝偻着身体，在雪中瑟瑟发抖。
他不敢有半点隐瞒，将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雪母那一脉本来被当今雪王给除名了，但她前阵子突然回来，带来了神母的指示，说是要带我们前往神母的极乐世界。”
“雪王以谋反的罪名，将她押入了大牢中，随后雪王说自己才是神母选中的神使。”
“因为神母将在极夜日降临，他命令工匠在每个村庄雕出神母像，以此来表示他的虔诚。”
听完这些，苏泽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雪母一直在雪族大牢中，没有出来？”
雪成抬头看了苏泽一眼，谄媚道：“是的，大人，雪母绝对不可能出来，我亲眼看到她被关押的。”
苏泽稍加思索，又道：“极夜日还差几天？”
“回大人，七日，再有七日，神母将降下神光，指引我们前往祂的国度。”
雪成满眼憧憬，露出近乎呆滞的笑容。
“那是一个十分美好的世界，大人，您也要去吗？”
苏泽不置可否，声音冷淡。
“你贩卖自己的同胞，真的以为神母会带你去往祂的国度？”
“不会的…不会的…我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不卖掉女儿，他们如何在这个残酷的世道活下去？”
雪成缓缓摇头，像是失了智一般。
“我这是为他们好…他们应该感谢我…”
苏泽见他这样，扫了眼其余人，淡淡道：“带我去见雪王，能不能行？”
他倒要搞清楚，引他过来的。
到底是雪母，还是丑礼，亦或者是…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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