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可怜

一个小时后，李妙言已经学会了用语音搜索资料的功能，也到了上晚自习的时间，梅丽给张文打电话说两人晚自习要请假。

  张文没想到一向不怎么跟人亲近的梅丽，居然跟李妙言能玩到一块去，校长不是说这姑娘是个瓜娃子吗？

  两人来到食堂，吃饭也是梅丽请客，李妙言没有手机，没有银行卡，连个现金也没有。

  食堂的窗口，有做好的大锅菜，也有可以单点的小炒，梅丽带着李妙言去了张叔那里吃饭。

  将菜单递给李妙言：“言言你想吃什么，随便点，想吃什么都行。张叔的手艺特别好。”

  李妙言看着菜单，从头翻到尾，食堂的菜单是没有图片的，李妙言认识的字数实在有限，很诚实地将菜单还给梅丽说：“你点吧，我不认识这上面的字。”

  梅丽正在喝柠檬茶，闻言直接喷了一桌子。

  她不可思议道：“你在道观里不学认字吗？”难怪之前她对着电脑包装盒说电什么？感情是她只认识电字啊。

  李妙言还认真地回忆了一番，没有任何的相关记忆，点点头说：“我不记得了。”

  梅丽担忧地问：“怎么会不记得呢？你是受伤撞到脑袋了吗？”

  “不是，没有受过伤。”李妙言感知了一下这副身体，没有任何的异常。

  梅丽环顾四周发现附近没什么人，她凑近李妙言低声询问：“你是王太太的亲生女儿吗？”

  李妙言也学她的样子低声道：“我不知道，今早醒来师父说我家人来接我，然后，车子就把我送到了这里。”

  梅丽蹙眉道：“你的意思，你还没有回到家里，王家人直接把你送来学校了？”

  李妙言想想似乎就是这样的，点头说：“嗯。”

  梅丽想到爸妈曾经私下聊天说王家还有一个小女儿，当年一出生就被白云观的无为子收为弟子，带回道观养着了。

  听说是因为王太太生的小女儿跟王家犯冲，这才送到观里化解去了。

  那时梅丽不过才上初中，没想到看着温柔和善的王太太，居然舍得把女儿送到白云观里生活。

  白云观是在一座陡峭的悬崖上建立的，观里的道士们生活得很是清苦，不论上山烧香的信徒，还是下山采购的道士，都只能徒步。

  她只在十二岁那年去过一次，上山累脚，下山害怕，观里的午餐居然只有玉米糊糊。

  回家的时候，她跟爸爸抱怨，午餐没吃饱，爸爸却说：“你只是吃一顿就这样，师父们是一日三餐这样吃的。”

  梅丽越想越心疼，她看向李妙言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好一会才道：“言言，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我送你好不好？”

  李妙言觉得自己没什么缺的，不过友情总是美好的，她点点头说：“好姐妹，你想要什么，嗯……我也可以送给你。”

  梅丽并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后来的生命里，她一次次地庆幸自己命好，跟言言成为好姐妹。

  “今晚必须吃点好的，庆祝我们的友谊。”梅丽看着菜单说。

  “你能吃荤吗？”梅丽不确定地问道。

  “不知道。”李妙言诚实地回道。

  梅丽一噎，想到几年前吃过的道观玉米糊糊，果断对屋里喊道：“张婶，点菜，今天有什么好吃的肉菜吗？”

  服务员是个中年女人，身材圆润，面相和善，笑着对梅丽说：“丽丽来了，今天怎么来晚了，还剩点猪里脊，让你张叔给你做个锅包肉，下午从菜市场买了点荠菜，给你包个荠菜猪肉饺子，凉拌个黄瓜。凑合吃一顿，咋样？”

  梅丽闻言眼睛都亮了几分，她特别喜欢吃荠菜饺子，但是新鲜的荠菜还真不好买，大多数都是冷冻的，她不喜欢。

  说起来梅家在龙城算是个暴发户，梅爸爸算是吃上了一波红利才发家了。

  老板娘根据两位姑娘的食量上了菜，凉拌黄瓜是先上来的，餐厅的凉拌菜，相对于在道观里吃的蔬菜玉米糊糊，当然味道更重一些。

  第一口下去的时候，李妙言忍不住一个激灵，在星际中，她们木系异能者的能源摄取是直接抽取其中的能量，不论是动植物，还是能量石，她们都是直接抽取。

  （直接抽取，她不是个星际战士吗？怎么还会直接抽取能量？）

  这样算下来他们在星际之中算是杂食生命体吗？

  脑子又开始迷糊了。

  梅丽看她这样的反应笑道：“你不能吃酸吗？我吃凉拌黄瓜每次都会让张叔多放醋的。”

  李妙言回味了一下笑道：“很特别。”说着又夹了几筷子，越吃越上头。

  可能是太开心了，她的头顶冒出了一个左右摇摆的小绿芽，只是梅丽肉眼看不到而已。

  等锅包肉上来的时候，一盘子的黄瓜全部都吃光了，让梅丽心疼的是李妙言把黄瓜里的料汁都给喝了。

  这一幕被上菜的张婶看到，先是一愣，随即心疼道：“哎哟，乖宝诶，婶子再给你拌一份，这料汁可不能喝啊，多齁啊。”

  说话间把李妙言手中的盘子给拿走了，好在她也不生气，继续吃甜滋滋的锅包肉，一口下去外焦里嫩，酸甜可口。

  原本还在有规律地左右摇摆，在吃到第一口锅包肉时，小嫩芽直接僵在原地，随后，直接从两片叶子中间愣是挤出了第三片叶子。

  三片叶子在李妙言的脑瓜顶上晕晕乎乎地做顺时针旋转，好在速度不快，不然就成了一个天然的小风扇了。

  同时李妙言的脑海里涌现出很多其他的记忆，她一会是人，一会是树，一会是机械族，还能变成兽人。

  李妙言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癔症，眼神开始迷蒙，嘴里还含着一块肉在嘴里。

  梅丽看李妙言吃的有点迷蒙的感觉，心下一酸，自己也不吃了开始不停地给李妙言夹。

  张婶端着凉拌黄瓜出来的时候，那一盘子的肉已经见底了。

  看着自己男人的手艺被人喜欢，她也开心，夫妻俩结婚十五年了，眼瞅今年两人就要年过四十了，至今还没有孩子。

  老张以前在外面开饭店，饭店不是什么大饭店，好在他手艺好，做的家常菜很受老顾客的喜欢，夫妻俩以前也挣了不少钱。

  挣的钱都花在了看病吃药，求子上了。

  最后，在第五次试管失败的时候，老张放弃了，他说自己不想要孩子了，他们就是跟孩子无缘。

  身边的朋友们却还在为两人到处打听，老张不想让她难受，托朋友关系在学校里承包了一个档口给学生做饭，平时夫妻俩也住在学校里。

  她是真的喜欢孩子，这里的氛围让她难得地放松自在起来。

  看着能吃能喝的孩子们，她心情都是飞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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