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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疯老人


  东光太郎将风森正辉和光里美带到了自己的住处。

  一所不大的别墅,三层小楼,带院子。由于年代久了,并不富丽堂皇,反倒有些没落的样子。

  院内生机勃勃,常青树种,花开遍地,以及各种少见的盆栽,一眼望去有点超脱凡俗的感觉,令人心情放松身体舒适,仿佛能洗涤心灵一般。

  风森正辉虚脱过度,一时难以清醒,光太郎将他伤口简单包扎,放置在自己的床上,由里美细心照料。

  里美自己也是伤患,但还是强烈要求由自己照料风森。

  光太郎无奈了口气,拿起外套,推了推眼镜,对里美道:“既然你坚持的话我也没办法,就这样吧。你们先在这里安顿下来,我去采购一些营养品。”

  里美:“那个……”

  “怎么了?”

  “东先生。”

  “嗯。”

  “恕我直言,你真的可以信赖吗?”事关重大,里美必须时刻保持理智,担心被蒙骗。

  “那是当然的,我过去虽然是防卫军的一份子,不过早在几十年前就退役了,现在和防卫军没有丝毫关联。你大可放心,我是不会暗中联络防卫军抓你的。”光太郎微微一笑,显得无比温柔和蔼,真诚的眼神让里美不断打消心底的那丝怀疑。

  突然里美想起了什么。

  “啊,我知道你是谁了,在‘ZAT档案’的记载中有一个叫做东光太郎的队员,就是你吧?怪不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光太郎有点惊讶:“想不到你知道的还挺多,没错,我就是地球防卫军1973年特别行动机构ZAT队的东光太郎。”

  “这么说来,你的年龄……”

  “呵呵,不到七十。”

  里美睁大了眼睛。

  她一开始还以为光太郎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原来都已经六十多岁了,真是不敢相信。他的样子,明明就是中年人应有的姿态,一点也不像六、七十岁的老年人。

  “在‘ZAT档案’中,东先生的评价特别高,他们说你是个传奇人物,是这样吗?”

  “呵呵,夸大其词了。”光太郎喃喃道:“现在想想,都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那时候,从防卫军离职后我又开始了漂泊流浪的生活,上了一艘油轮,一边游历世界一边锻炼我所喜爱的拳击,见到了很多不同的人,日子既新鲜又快乐。现在我年纪大了,玩不动了,只好滚回东京,在一家体育馆做拳击教练。像我这种年纪的人也蹦跶不起来了,混一天算一天。”

  “话可不能这么说,东先生看起来还很年轻呢。”

  “是吗?”

  “是的。”里美坚定的点头,道:“你一个人就打倒了两名卫士队员,可不是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能做到的。”

  光太郎笑着点点头:“就这样吧,我外出一趟。”

  “你轻便。”

  光太郎走后不久,昏迷中的风森正辉突然咳嗽一声,把里美吓一跳。风森正辉黑眼圈白嘴唇,一副病态,平日里的阳刚之气一扫而空。

  有一种武松变成西门庆的感觉,就好像八年少林寺弟子沦为了酒色过度的纨绔子弟。

  “小风,小风,小风……”

  听闻呼唤,风森勉力睁开眼皮,瞳孔清晰起来,看到了里美的面容。

  “里美?这……这是哪里?”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小风,这里是东先生的家。”

  风森不解:“东先生?”

  “是的,是他把我们两个从巴德星人手中救出来的。”

  “巴德星人?”风森越听越糊涂。在风森的印象中,他虽然与希波利特星人等邪恶分子交手,大战恩马戈,大战希尔巴贡王,大战戈尔德拉斯,大战雷德王……

  他疑惑,巴德星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呢?

  里美道:“就是那个自称是宇宙帝王的巴德星人,他伪装成卫士的队员,趁着你重伤昏迷的时候想要杀了你,幸好东先生及时出现救命。”

  “哦。”风森点点头,似乎能够理解一些了。

  里美赶忙站起来,拄着拐杖贼头贼脑跑到四周观望一番,把门窗关好,样子极其谨慎小心。

  风森看着她跑来跑去的,样子奇怪,不知所谓何故。

  同一时间,东京街道某处,一群孩子围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他脖子上戴着一串肮脏的念珠,光着乌七八黑的脚丫,右手拿着一根细细的拐杖。

  像是乞丐,又像是疯子,这个邋遢老人在孩子们中间左蹦右跳,一边跳着,嘴里一边喊着奇怪的话。他虽然是个老人,但声音洪亮,说的话孩子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快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吧,末日降临了,死亡的丧钟敲响了,谁也拦不住,哪怕是神圣的耶稣基督,或者是印度的佛祖释迦摩尼,甚至霓虹的所有神仙都拦不住,世界末日要来临了!”

  叫完这些危言耸听的末日论之后,他开始大声唱歌。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疯老人一边跳舞一边唱歌,不断宣扬末日论,孩子们觉得有趣,围着疯老人转,有些甚至手舞足蹈,跟着唱起来。

  “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

  疯老人领着孩子们四处游荡,说来也怪,刚才明明是在东京市区,走着走着一群人却突然来到了海边。

  孩子们似乎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们走在沙滩上,就像是示威游行一样,一边唱歌一边跳舞。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相信我吧!”

  ……

  突然疯老人停下来脚步,大声问孩子们。

  “大还是蓝色的吗?”

  孩子们:“是蓝色的。”

  “错,大还是黄色的。看,大海不是蓝色的,是黄色的!”疯老人拐杖指向大海,只见蔚蓝色的大海变成了黄色。

  孩子们不知是被调动了情绪还是遭受了洗脑控制,异口同声道:“是的,大海不是蓝色的,是黄色的!”

  疯老人满意的点点头,又问:“山是绿的吗?”

  孩子们:“是绿色的。”

  “错,山是茶色的。看,山不是绿色的,是茶色的!”

  疯老人手中拐杖指向附近的山,只见绿色的植被变成了茶色,如同丧失了生命力即将凋零一般。

  孩子们一看,山果然是茶色的,回答道:“是的,山是茶色的!”

  疯老人再次满意的点点头。

  “花开着吗?”

  孩子们:“开着。”

  “错,花都谢了。看,花已经谢了!”疯老人手中拐杖指向岸边的花,那些娇艳的花儿一一凋谢。

  孩子们:“是的,花谢了!”

  疯老人第三次满意的点头,又开始宣扬自己的末世论,大声唱歌。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你们都要,你们都要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

  卫士队员山本霸道拼死从战场救回队长圭介志摩,表现突出,其英勇无畏的精神遭受赞扬,被宫本参谋记了一功。

  志摩醒来后,对山本霸道表达了谢意。

  霸道谦虚:“哪里,是我运气好。”

  志摩拍拍山本的肩膀:“好小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我们卫士队的希望,前途不可限量。”

  山本憨憨笑了笑,有点难为情。

  就在这时,作战指令室一名通讯员道:“队长,市民提供情报,他要亲自对你说。”

  志摩拿起听筒:“我是圭介志摩。”

  听完对方的话,志摩放下听筒,表情愣住了。

  山本霸道走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

  “孩子……”

  “孩子?”

  “孩子们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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