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关于澄澄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关于澄澄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厉则卧室的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正低头系着袖扣,眉头却微微蹙起,看向正在帮他整理领带的明既白。
厉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还是让司机送你,或者等我开完会……”
汪哲出事,让他对明既白独自外出的风险评估提到了最高。
明既白的手指灵活地为他打好一个温莎结,轻轻抚平领带上的褶皱。
她抬起头,送给他一个安抚的微笑:
“不用担心我。只是去医院探病,光天化日之下,能有什么事?
你那个跨国会议关系到北美下一步的布局,不能缺席。”
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带着全然的信任,
“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不能永远活在你的羽翼下,一点小事都不敢自己做。”
厉则凝视着她,看到她眼底不容置疑的坚持,终是妥协地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男人的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
“早点回来。有任何事,立刻打我电话。”
明既白在他怀里轻轻应道,
“好。”
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稳健心跳,内心一片安宁。
她相信厉则,如同相信自己。
这种信任,是在共同历经风雨、灵魂深度共鸣后沉淀下来的,坚不可摧。
然而,当她独自坐上前往医院的轿车,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时,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还是如同细微的水蛇,悄然缠绕上心头。
不是因为独自出行,而是源于对何知晏那个疯子下一步行动的未知。
他就像一条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毒蛇,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再次蹿出,吐出怎样致命的信子。
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无形的威胁,比直面危险更让人心神不宁。
到达医院VIP病房楼层,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明既白轻轻敲了敲门,是汪父开的门。
这位面容与汪哲有几分相似、眉宇间带着历经风霜痕迹的中年男人,见到她,脸上挤出一丝客套而疲惫的笑容:“明小姐,您来了。”
明既白微微颔首,将带来的果篮和营养品放在一旁:
“汪伯伯,辛苦您了。”
病床上,汪哲已经醒了,额头缠着白色的纱布,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精明。
见到明既白,他挣扎着想坐起来:
“怎么还跑过来一趟,我没事的!”
“快躺着别动。”明既白连忙上前制止,语气带着关切,“感觉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都说了没事,阿白你不用太担心我。”
汪哲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示意了一下额头的伤,
“不过就是点皮外伤,轻微脑震荡,观察两天就能出院。还让你和厉总挂心了。”
汪父在一旁叹了口气,给明既白倒了杯水:
“这次真是万幸,刹车线被人剪得就差那么一点……唉,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
明既白接过水杯,指尖微凉。
她听着汪父后怕的叙述,脑海中能想象出那惊险的一幕,心中对何知晏的恨意与厌恶又深了一层。
这个害人精!
她宽慰了汪父几句,目光转向汪哲,她想起尹秘书提到的东西。
汪哲立刻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他看了看明既白,又瞥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欲言又止。
明既白敏锐地捕捉到他神色的变化,
“汪哲,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比如那个像‘毒蛇’的打手?”
她的心也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难道他解除到关于“永恒之泉”或者何知晏其他更致命的证据?才会惹来追杀!
汪哲深吸了一口气,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凝重。
他看向自己的父亲,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爸,麻烦您先出去一下,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声音低沉,“……包括厉总。”
这句话如同一个微型的惊雷,在明既白耳边轻轻炸开。
她端着水杯的手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温水险些漾出来。
什么意思?
防备厉则……?
为什么。
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让她背脊微微发僵。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汪哲,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玩笑或者误会的痕迹,但没有,只有一片沉郁的严肃。
汪父显然也愣住了,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明既白,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儿子,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起身走出了病房,并轻轻带上了门,带着保镖们如同一个忠诚的哨兵守在外面。
病房里瞬间只剩下明既白和汪哲两人,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而沉重。
明既白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她放下水杯,指尖因寒意而微微颤抖。
她看着汪哲,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所以汪哲,到底……出了什么事?”
汪哲没有立刻回答,他似乎在斟酌措辞,眼神里挣扎着某种痛苦和难以置信的情绪。
半晌,他才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明既白,开口问出的问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直刺她心底最柔软、最不敢触碰的角落:
“明小姐,关于您和何知晏那个……早夭的女儿,她身故后的事……您了解多少?”
澄澄!
这个名字像是一道封印被强行撕开,剧烈的痛楚混合着无尽的思念瞬间席卷了明既白。
她脸色一白,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她不明白汪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澄澄,在那个孩子短暂的生命和痛苦的离世中,汪哲应该只是一个局外人,他甚至都不该对这个孩子有任何关注。
毕竟他知道澄澄的存在仅仅是通过自己的叙述。
明既白压下翻涌的情绪:
“……为什么问这个?”
可她掩盖不住声音的干涩。
汪哲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愤怒,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出事前,那个外号‘毒蛇’的男人,故意在我附近打电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我听到……他说、他说澄澄小姐其实早在厉总的‘安排’之下。”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艰难,却又异常清晰:
“他还说,虽然孩子是病死的,除了病变的心脏,其他脏器……
都还算‘新鲜健康’,早就被、被某些有特殊需求的‘大佬’盯上了,尤其是孩子的眼角膜,她在进火化炉前就掏空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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