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138
林峰看了一眼封条，继续往外走。
走到厂门口时，他被人拦住了。
不是门卫，是两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面色严肃。
“林峰同志，请跟我们走一趟。”其中一人亮出证件。
国安部的。
林峰没反抗，点点头。
他被带上了一辆黑色轿车。
车子没有开往国安部，而是驶向了城外。
一路上没人说话。
林峰靠在后座，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枯树和雪地。
大约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处僻静的院落外。
院子看起来普通，但围墙很高，墙头拉着铁丝网。
门口有岗哨，持枪。
林峰被带进去，穿过两道门，来到一间会议室。
里面已经坐着三个人。
陈老，苏老，还有一位没见过面的老者，穿着军装，肩章显示级别不低。
“坐。”陈老指了指空着的椅子。
林峰坐下，目光扫过三人。
陈老面色凝重，苏老眼神冰冷，军装老者则打量着他，眼神里带着审视。
“林峰，”陈老开口，“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
“您问。”林峰语气平静。
“闫富贵一家，是你做的吗？”陈老直截了当。
林峰沉默两秒，摇头：“不是。是意外。”
“意外？”苏老冷笑，“冰锥正好砸进嘴里，屋顶正好塌了，埋了两个孩子——这么巧的意外？”
“世事难料。”林峰说。
军装老者忽然开口：“林峰，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没动你吗？”
林峰看向他。
“因为你父母，”军装老者说，“你爷爷林卫国，是我的老战友。你父亲林建国，是我看着长大的。”
林峰眼神微动。
“你爷爷的事，陈老应该跟你说了，”军装老者继续说，“他是军工专家，掌握着一些重要技术。当年他执意隐退，我们尊重他的选择，但敌人没放过他。”
林峰没说话。
“你父亲的死，不是简单的生产事故，”军装老者语气沉重，“是灭口。因为他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
“什么东西？”林峰问。
“一份名单，”军装老者说，“潜伏在京津地区的敌特人员名单。你父亲在整理旧设备图纸时，无意中发现的。他把名单藏了起来，还没来得及上报，就出事了。”
林峰呼吸一滞。
“名单在哪？”他问。
“不知道，”军装老者摇头，“你父亲藏得很隐蔽。我们搜过你家，没找到。易中海他们肯定也搜过，也没找到。”
“所以你们留着我，是觉得名单可能在我手里？”林峰明白了。
“一部分原因，”陈老接话，“另一部分，是因为你爷爷留下的东西。”
“什么东西？”
“技术资料，”陈老说，“你爷爷当年研究的，不仅仅是常规军工。他涉猎很广，有些想法……很超前。我们怀疑，他留下了一些未公开的笔记或图纸。”
林峰想起自己上交的那本笔记本。
第一页只有四个字，就让孙部长脸色大变。
后面内容，他还没来得及“回忆”。
“那本笔记本，是你爷爷的吗？”苏老忽然问。
林峰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瞎写的。”
“瞎写？”苏老盯着他，“第一页那四个字，也是瞎写的？”
林峰沉默。
“那四个字，关系到一项绝密计划，”军装老者缓缓说，“你不可能知道。除非……你爷爷告诉过你什么。”
“我爷爷没跟我说过任何事，”林峰说，“我父母也是。他们死的时候，我还小。”
“那你笔记本上那四个字，哪来的？”陈老问。
林峰抬头，看着三人：“如果我说，是我梦到的，你们信吗？”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半晌，军装老者笑了：“梦到的？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林峰：“林峰，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知道你在复仇，也知道你手段不干净。但目前为止，你杀的人，都有取死之道。所以我们没拦你。”
林峰等着下文。
“但易中海不一样，”军装老者转过身，“他是关键人物。他知道名单的下落，知道你妹妹的下落，还可能知道更多潜伏人员的身份。我们必须抓活的。”
“你们抓不到，”林峰说，“他跑了。”
“跑不了，”军装老者语气笃定，“我们已经锁定几个可能地点。但需要时间。”
“多久？”
“三天，”陈老说，“三天内，我们会行动。这三天，你安分点，别惹事。”
林峰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问：“我妹妹，真的还活着吗？”
军装老者与陈老对视一眼。
“活着，”陈老说，“但情况不乐观。她被带走时太小，现在可能已经被洗脑，成为他们的一枚棋子。”
“她在哪？”
“具体位置不确定，但大概率在东北，”军装老者说，“那边有他们的一个训练基地。等抓到易中海，问出确切地点，我们会派人去救。”
林峰点点头，站起身：“还有事吗？没事我回去了。”
“等等，”苏老叫住他，“你那本笔记本，后续内容，什么时候能‘回忆’起来？”
林峰看着他：“等我找到我妹妹，自然就想起来了。”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
没人拦他。
走出会议室，刚才那两个中山装男人等在外面，带他上车，送他回城。
路上，林峰闭着眼，脑子里全是刚才的对话。
名单。
爷爷的技术资料。
妹妹在东北。
易中海是关键。
三天。
他睁开眼，看向窗外。
车子已经进了城，正在往南锣鼓巷方向开。
林峰忽然开口：“能送我去个地方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去哪？”
“东郊坟场，”林峰说，“我想去看看我家人。”
司机犹豫了一下，副驾的中山装男人点点头：“可以。”
车子调转方向。
东郊坟场，一片荒凉。
积雪覆盖着坟头，只有零星几座坟前有祭奠的痕迹。
林峰让车子在路边等，自己走了进去。
找到自家那几座坟，他站在坟前，没说话。
目光扫过周围。
脚印。
比上次更多了。
有新的脚印覆盖在旧的上面，大小不一，至少有三四个人来过。
林峰蹲下身，仔细查看脚印的走向。
大部分集中在爷爷奶奶和父母的坟前，小雪的衣冠冢前也有，但很少。
脚印很杂乱，像是在寻找什么。
林峰站起身，走到小雪的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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