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疯子的邀约与纲手的抉择

对了。明石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沓厚厚的，盖着火影印章的文件，随手扔在了纲手面前的矮脚桌上。

“这是你欠款的详细清单，我已经让暗部帮你整理好了。”

“你最好尽快做出决定。”

“毕竟，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说完，他不再看她一眼，重新拿起那本小说，津津有味地翻阅起来。

仿佛刚才那番足以颠覆整个忍界的狂言，以及对传说三忍的羞辱，都只是一场无足轻重的餐前开胃菜。

……

夜色如墨。

清冷的风吹过火影岩，拂动着纲手那头耀眼的金发。

她一个人坐在这里，怀里抱着酒葫芦，俯瞰着山下那片灯火辉煌的村庄。

这里是木叶。

是她爷爷用生命开创的家园。

是她弟弟和恋人用鲜血守护的归宿。

是她逃离了半生，却依旧魂牵梦绕的地方。

可现在，她看着这片祥和的灯火，心中却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那个少年的话，像魔音，一遍遍在她脑海中回响。

“一个更加高效的，互相厮杀的斗兽场。”

“一个需要用火影的命，去不断填补的，血淋淋的和平。”

她无法反驳。

因为那就是事实。

她想起了绳树，想起了断，想起了猿飞老师。

他们都死在了这个所谓的“和平”时代。

她一直以为，这是命运的诅咒。

可那个疯子却告诉她，这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规则”，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纲手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她的喉咙，却无法驱散她心中的迷茫与挣扎。

他的野心，是比宇智波斑还要疯狂的妄想。

一旦失败，整个世界都将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

他描绘的那个医疗蓝图，却又像一剂最甜美的毒药。

一个能将医疗忍者覆盖到每个小队，能让无数生命免于无意义牺牲的，崭新的体系。

如果……如果当年有那样的体系……

绳树和断，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疯长的野草，再也无法遏制。

“呵……”

纲手发出一声自嘲的苦笑。

她发现，自己竟被那个小鬼，逼到了一个无从选择的绝境。

就在这时。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她的身旁。

没有空间波动，没有查克拉气息，就仿佛他一直都站在那里。

纲手的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但看清来人后，又无力地松开。

是那个少年。

明石空。

他换上了一身简单的黑色便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同样眺望着山下的万家灯火，脸上没有了办公室里的懒散，也没有了那份俯瞰众生的傲慢，只有平静。

“很美的景色，不是吗？”

他开口，声音被夜风吹得有些飘忽。

“无数人为了守护它而死。”

纲手沉默着，没有回答。

“但守护，是守不住的。”明石空转过头，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清澈得像一汪湖水，却又深不见底。

“就像一个水桶，无论你怎么努力地去堵住漏洞，它总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出现新的裂痕。”

“因为水桶本身，已经腐朽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纲手那张写满了挣扎与痛苦的脸上。

“你想要拥有从未有过的东西，就要去做从未做过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插进了纲手心中最深处的那把锁。

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牺牲，没有生离死别的世界。

一个她从未拥有过，却梦寐以求的世界。

“想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些事，就要有大决心，大毅力。”

明石空收回目光，重新望向那片灯火。

“去砸烂那个腐朽的水桶，然后，用更坚固的材料，铸造一个新的。”

【嗯，氛围烘托到位，鸡汤也灌得差不多了。】

【收网。】

纲手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他。

“你凭什么认为自己能成功？”她的声音沙哑，带着最后一丝挣扎，“你就不怕失败吗？一旦失败，这个世界只会陷入比忍界大战更可怕的混乱！”

“我不会失败。”

明石空回答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他转过身，对上纲手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里，是让神佛都要为之战栗的，绝对的自信。

“因为，我比初代火影，更强。”

说完，他不再给纲手任何思考的时间，直接伸出手。

“你的答案呢？”

纲手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

疯子。

她再一次确认。

这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疯子。

但或许，也只有这样的疯子，才能去砸烂那个腐朽的世界。

许久。

纲手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

握住了那只代表着新时代的手。

“我有一个条件。”她的声音，恢复了一丝属于三忍的傲气。

“说。”

“我要你，把我的债务，全部还清！”

明石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

【草。】

【大意了。】

【忘了这女人还是个究极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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