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含苞待放
响午过后,汉中城东区的某条街道一如往常的安静,道上两边行人稀少,商行店铺更是一家也没有,周围全是一座座错落有致、建造精美的大户人家。
某座幽静清雅的大宅院里,不知那来的桂花香,随风而至,与宅院里游廊边的菊花及花园中的众多蔷薇、芙蓉等一道舞弄芬芳,香溢满园,而桥下的一群绵鲤则悠哉的游走于荷叶与假山之间,仿佛置身世外,悠然自得。
园内一簇簇粉、红、黄、紫、白色相间的蔷薇花丛中,两个荳蔻年华的丫环正在专心地清除着杂草与残枝腐叶。
两人工作之余,时不时的打闹几句,青春洋溢的容颜与清扬的笑声,也为这满园的美景添了几分颜色。
“咦,这是…”其中一个丫环忽然发出疑声,道:“春兰,你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呀?”春兰回问。
“花香。”
“嘻嘻,闻到了呀,这满园不都是吗。”
“不是不是,你再闻闻。”这丫环深吸了口气,微叹道:“好浓郁的香味呀。”
“咦,我好像也闻到了。”
“会不会是?”
“难道是…”
“嗯,去看看。”
两人连忙走过甬道穿过长亭,来到了院里的一个角落。
这里有一小块用篱笆围着的黑色泥土,上面整整齐齐的种着几株绿色植物,枝头上已经结出了不少绿色的花蕾,其中有几个花蕾含苞待放,从花苞的尖儿处露出了一抹纯洁白色,阵阵清香正从那里扑鼻而来。
“哇,真的开花了。”
“嘻嘻,是呀,太好了,夫人知道肯定很开心。”
“快告诉夫人小姐去。”
“走走…”
不一会,从花园的圆门中走出一位白衣芊芊少女,身后跟着其中一位丫环。
只见其罗衣曳地,一头乌黑秀发作飞天鬓妆,修长的美颈纤细浑圆,匀称的身材堪称完美;再细看之,其眉目如画,瑶鼻俏立,朱唇皓牙,肤如凝脂,此刻手里拿着一卷书,正飘然若仙的缓缓走来。
“小姐,那花骨朵儿才开一点点,但那香味可浓了。”少女身后的丫环兴奋的说着。
“浓而不郁,淡而至雅,我也闻到了。”白衣少女微微一笑,尽显出尘绝色。
“小姐,夫人真的,真的可以让莫离花在秋天开花,这太神奇了。”丫环仍然兴奋难奈的说道:“不过也有我和春花帮忙照顾的功劳哦。”
“知道,放心好了,肯定会给你们记上一功。”
“嘻嘻,谢谢小姐。”
主仆两人边走边聊,很快来到了那一小块用篱笆围起来的泥土前边。
那里边的几株植物有两三尺高,叶子青翠碧绿,枝繁叶茂,长势盎然,大小不一的花苞三三两两分布在各个枝头,甚是喜人。
一只芊芊玉手轻轻抚过,花苞嫩枝微微颤动,似乎十分欢喜这样难得的相遇。
“这花开得怎么样了?”
一个充满磁性的女性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身着华服气质端庄、容颜绝美的妇人已经来到了园中。
这位妇人不仅气质高贵,身材更是修长高挑又带圆润如玉之感,皮肤白里透红如同奶油一般光滑,成熟的体态凹凸有致,尤其胸前两座隆峰,在行走时稍有动作便如两只惊兔一般颤动,使人望之顿感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不过当你对上她那双亮若星辰充满智慧的眼睛之时,又不禁自惭形秽,觉得不应以俗念相对。
“娘,你快来看,已经长出了不少的小花蕾,这几个大些的花苞已经露出了一丝洁白的花瓣,娇嫩得…就好像娘的皮肤一样,嘻嘻!”
白衣少女在这个妇人面前像个调皮欢乐的小雀儿,完全没有了之前出尘若仙的气质。她身边的丫环春兰和妇人身后的丫环也都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盆嘴,今天的诗集都看熟了吗?”
妇人佯板着脸,不过眼中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
“快看完了,就差几首了,人家也要休息一下嘛。”少女上前亲昵的挽着妇人的手,撒娇一般说道。
“休息可以,但是今天的抽查要是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
“知道了,娘,您的女儿您还不知道嘛。”
“知道就好,后天你外婆就到了,我可不希望被她唠叨,说我没有教好她的宝贝外孙女。”
“嘻嘻,女儿可不敢让母亲大人失望。”
说话间,母女俩已来到了几株莫离花前。
“嗯!碧萼清香,沁人心脾。”妇人闻了一下忍不住赞叹,接着转头叫道:“春兰春花。”
“婢子在。”
“明早儿去挑四个大些的花盆,叫上长福帮忙,回来后把这四株好生移栽,不可出错。”
“婢子遵命。”
“娘,我也要去。”白衣少女摇着妇人的手说道。
“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要亲自给外婆挑好看些的花盆。”
妇人沉吟了一下后,说道:“行吧,那就用我的马车去吧,记得早去早回,切莫到处乱逛。”
“遵命,母亲大人,嘻嘻。”白衣少女欢呼雀跃。
“还有你俩不用叫长福了,我的马车一般人驾驭不了,等会我自会安排好,明早你们等小姐一起就行。”妇人又对春兰春花吩咐道。
“婢子遵命。”
“嗯”妇人低哼了一声,接着有些好奇的说道:“咦,这桂花香倒也宜人,是不是从柳府那株老月桂传来的?”
“婢子不知。”两丫环诺诺回道。
白衣少女则不经意朝长亭边的墙上望了一眼。
“咱家种的那棵金桂也不知何时才能开花,不过花虽然没开,这蜜蜂倒是不少。”妇人随意的说道:“最近柳家那小子,有没有再爬墙来偷看?”
“回夫人,自从上次被表小姐吓跑后,已经几天没见着他了。”春兰难掩一笑后回道。
“不许笑,以后对待此事严肃点。柳家那小子虽然优秀,但要想对咱家院里的哪朵花儿有所觊觎,却还不够格。要不是看在柳老的面上,容不得他如此骄纵。”妇人甚是威严的说道。
“是,夫人。”两丫环惶惶应是。
白衣少女则脸色微红,把脸转向一边佯装看花去了。
“瑶儿”
“娘。”
“你也快十四岁了,该改改这容易害羞的习惯了,尤其是在面对那些自诩风流的狂蜂浪蝶时,更要沉得住气,不然他们还以为你好欺负,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
“知道了就认真的往心里去,别光说不练。”
“嗯。”
“等你外婆到了,我想和她商量商量,有空让你也到京城呆一段时间,见见世面,你意下如何?”
“孩儿愿意听从娘的吩咐。”
“好,那就这么定。”妇人含笑点头,然后对两丫环说道:“你们去忙吧,不用在此等候。”
两丫环称是退下。
母女两人则一起走上游廊,边走边看,有说有笑的朝着大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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