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安贵妃暗线
“放肆？”
“殿下此刻若能拿得银钱出来，莫说妾身放肆，便是叫妾身放屁都成，你拿得出来么你？”
老鸨对朴木基翻了好大一个白眼，转身向着霍宁瑞娇声道：“霍公子，如今看来，没人能超过您点花灯的数目，所以妾身宣布，这花榜之争，霍宁瑞霍公子胜！”
霍宁瑞“啪”的一拍桌案：“早该如此，凭白浪费了本少好些时光。”
“霍公子说得极是，”老鸨堆着笑脸道：“正所谓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快去与木槿花魁相会去吧。”
说罢，霍宁瑞向着张振起与李嗣真两位好友拱了拱手，一甩锦袍下摆，看都不看朴木基一眼，对着小楼踏步而去。
“你……”朴木基还欲说什么，却被老鸨打断道：“二皇子殿下，既然您没钱，那么点花灯的事也就罢了，请您把桌面上的酒水吃食和姑娘作陪的钱结了吧。”
“哦对了！还有您叫价的鲜花钱，也该结一下。”
朴木基脸色铁青：“你明知道我身上没银子！”
“这我可管不着。”老鸨一手掐腰，一手把绢帕扬起多高，“总之您若是不能把账结了，就请在这等着官差来了再说。”
两人争执之际，一直沉默在角落里的戴滔，突然碰了碰穷鬼，低声道：“鬼爷，咱们去替他把账结了吧。”
老猫、穷鬼一起打量戴滔：“理由？”
“这个……”戴滔眼珠转了转：“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穷鬼看向老猫。
老猫沉吟少顷，微微点头。
“回去见了主上，你若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老子就把你给骟了！”
戴滔顿时身子一抖，“嘿嘿”干笑道：“二位爷放心，小人纵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消遣您二位啊。”
老猫几人商量的时候，老鸨与朴木基的争执仍在继续。
只听老鸨尖利的嗓音穿透哄笑，直刺朴木基耳膜．
“二皇子殿下，这桌花酒钱共一百五十五两，姑娘陪侍费每人二十两，方才您竞价的鲜花钱八两——总计二百八十三两。
“妾身做主给您抹个零头，就收您二百八十两银子好了。”
老鸨说话间，眼睛别有用意地瞥向朴木基腰间的玉佩、朴秀恩头上的宝珠发钗等值钱物件。
其潜台词是……若是阁下拿不出现银，本店也接受典当。
老鸨的动作如此明显，朴木基又怎会看不出来。
问题是，靠典当身上的物品来支付嫖资，这哪是人干的事儿啊！
他猛地踹翻一张椅子，嘶吼道：“大胆民妇！本殿下乃大寒天潢贵胄，岂会赖你这等小钱！待我回鸿胪寺取来银子，定要你……”
“定要我如何？”老鸨叉腰上前，脸上的笑纹里全是轻蔑，“是拆了这芳嫦院，还是让大寒皇帝亲自来付账？”
周围散客的笑声更响了，有人指着朴木基窃窃私语：“瞧这架势，怕是真遇上骗子了。”
就在朴木基面红耳赤、进退维谷之际，戴滔突然拨开人群，身后跟着老猫和穷鬼。
戴滔拱手对老鸨道：“老鸨，这位皇子的账，我等愿意代为支付。”
老鸨惊得帕子差点掉在地上，上下打量三人：“你们？”
话未说完，穷鬼已经掏出三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桌上，撞击桌面的声响让周遭瞬间安静。
然而朴木基见状，非但不领情，反而怒斥戴滔：“谁要你们多管闲事！本殿下不需要旁人施舍，拿回你的银子去。”
他嫌恶地推开戴滔，锦袍下摆扫过桌面，险些将酒盏碰倒。
戴滔不急不缓，突然用纯正的大寒语开口，声线压低却字字清晰。
“皇子殿下不就是想将木槿花魁收为密谍，叫她为你搜集大虞情报么，呵呵，她一介风尘女子，虽是花魁，又能打听到什么。殿下若是有意，不如与与我家娘娘合作，岂不比靠一个风尘女子更稳妥？”
“娘娘？”朴木基瞳孔骤缩，猛地后退半步，惊疑不定地盯着戴滔。
“你，你居然会我大寒语……你究竟是谁？”
戴滔微微一笑，改用大虞官话：“此处人多口杂，并非说话之地。对面‘沁香茶楼’雅间清净，殿下可愿移驾一叙？”
朴木基心中剧震，他咬牙沉吟片刻，终是点了点头，拾起桌上的银票，甩给老鸨。
老鸨接过钱时还不忘补刀：“什么大寒皇子，远不如三位爷敞亮。慢走不送啊——”
朴木基气得浑身发抖，狠狠瞪了老鸨一眼，随戴滔三人快步走出芳嫦院。
……
沁香楼包间内，茶香氤氲。
戴滔关好门窗，才郑重开口：“实不相瞒，我等三人乃安贵妃麾下暗线，明面上做药材生意，实则……”
他顿了顿，观察着朴木基的反应，“为娘娘打理内外事务。”
“安贵妃？”朴木基皱眉，“可是当今大虞皇帝最为宠幸的安贵妃，姚静姝？”
“呵呵！”戴滔作倨傲不屑状：“除了我们娘娘，还有哪位贵妃的封号为‘安’吗？”
朴木基与崔元彬对视一眼，相互交换眼神，最后看向戴滔。
“我如何信你？”
“如何信我？”戴滔冷笑一声：“信不信由你。殿下想靠木槿花魁搜集情报，她能接触到的不过是些风月场中的闲言碎语。而我家娘娘乃大虞皇上宠妃，后宫眼线密布，前朝政要往来，她的能量……”
他话锋一转，“岂是一个花魁能比？”
“殿下若想成大事，与其盯着井底之蛙，不如与真正的‘活水’合作。”
说罢，戴滔起身作势欲走：“话已至此，殿下若无意，我等便不打扰了。”
“等等！”朴木基急忙拦住他，眼中闪过挣扎，“容我……容我考虑几日。”
戴滔呵呵一笑。
“免费送你们一道消息好了。”
戴滔道：“三日之后，大虞皇帝会起禁军两万，京兆营龙虎军六万，前往四季山围猎，届时……希望二皇子殿下能够考虑出一个明智的决定。”
朴木基听了这话，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眼眶。
涉及皇帝行踪的大规模军事调动，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绝密中的绝密。
而这几个自称是安贵妃麾下的人，居然就这么水灵灵的随口说出来了！
假若对方不是在拿他逗闷子的话，那么就表示安贵妃的实力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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